娄大姐这边琢磨着要跟娄姐夫好好商量这件事,那边娄竣林已经背着行李冲到了家里,“奶奶!”
每个学校毕业和分配的安排都不一样,娄竣林他们还没到分配的时候,九月份他还得回校上一个月的课,大概十月底十一月初,他们的毕业分配才会下来。
放假的时候他没及时回来,而是留在学校帮学长干了半个月的活,本来和娄燕秋约好一起回家的事也推迟了,等他干完活再去找娄燕秋时,娄燕秋已经经同学介绍,找到了暑假工作,不好辞职。
娄竣林去找娄燕秋之前也没多想,直接买了车票,好在多买的票最后也没浪费,上火车的那天,转手折价卖给了火车站外的没买到坐票的旅客。
他这趟回来,在家里也就能呆个一个星期左右,主要是陪陪娄奶奶,之后他还是得打算回京城去找暑假工,看看有没有老师或者学长要助手,他能多学点实践知识,其实上火车的时候他也挺纠结的,最后想想,票都买了,还是回来看看奶奶再说。
不然这个暑假,娄燕妮去随了军,娄燕秋找了工作回不去,他也不回去,奶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会好过。
另外娄竣林知道娄燕妮因为怀孕没有回家的事儿,他打算在找工作之前,先给缝纫机和单车给娄燕妮给弄过去,这是他二姐的彩礼,老让在娘家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她二姐已经分配的工作,说不定也需要自行车,还有缝纫机也肯定能用到,再买肯定不行,就没有那么过日子的,他跑一趟也不累。
娄奶奶难得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给两个小曾外孙做布鞋子,见到娄竣林满脸欢喜,当即就放下针线张罗着要给娄竣林准备吃的,问明白了娄燕秋不回家的原因,娄奶奶也没多说啥,娄燕秋年纪不小了,能找到工作也好,挣两个月的钱也是钱。
娄大姐这边知道娄竣林回来,也很开心,还特意去镇上去割了半斤肉回来,给娄竣林做好吃的,虽然娄大姐的手艺比不上娄燕妮,不过娄竣林照样吃得高兴,这也是他大姐。
不过等娄竣林发现家里的缝纫机和单车都到了娄大姐家里的时候,娄竣林的脸色就不好了起来。
毕竟是亲姐姐,而且据娄大姐说,娄燕妮已经打过电话给她留着用,娄竣林才这忍住脾气一句难听的话也没说,这要不是他亲大姐,他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还是生气。
第二天娄奶奶让娄竣林去给娄大姐送刚摘的茄子,娄竣林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去了。
早晨六点半钟,娄大姐一家人都起床了,娄竣林到的时候,娄大姐正在踩缝纫机。
还是接的活,已经剪裁好的布料,一溜过去就缝得平整又结实,做一条裤子也不过一会的功夫,就是比手工要方便,娄大姐一边做,一边同娄姐夫商量,给多少钱给娄燕妮好,要是给三百二的话,她想跟娄燕妮说说情,分几年给,要是给得少点的话,她就去借点钱补上。
至于找谁借,娄大姐准备找娄靖平借,双胞胎考上了大学,上学有补贴,花不了太多钱,娄靖平这么多年的津贴攒下来,应该能有不少,她借一些应应急。
娄姐夫说钱肯定要给,娄大姐接话说是要给的,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娄燕妮条件好,不应该跟她斤斤计较。
“大姐,那是二姐的彩礼!”娄竣林听了两句,就气得受不了,把篮子往窗台上一放,话就脱口而出。
正好车完一条裤子,重新拿了布料准备车的娄大姐一愣,这才发现站在窗台边上,气得一鼓鼓的娄竣林,再想到他说的什么话,脸色立马就涨红了起来。
还好不是正在车的时候,不然这一吓,肯定要出事。
“这,竣林,我知道,但是……”娄大姐结结巴巴地,也不知道要表述什么意思,半天才憋出一句,“东西放家里放久了要坏,我只是用用,没说不给燕妮寄过去,本来是要寄的,可是她不是打电话回来了么,这我跟你说过了的。”
娄大姐把昨天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本来跟娄竣林提了这事,娄竣林没说话后,娄大姐心里轻松了不少,她知道这事不地道,她也怕弟弟妹妹会怪她,好在娄燕妮先说不用邮过去的,昨天的时候,她以为弟弟是理解她的。
“你要是嫌钱少,我给三百二,我借钱给。”这话说出来,娄大姐也有了些赌气的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大姐,竣林怎么能这样跟她说话,她难道不知道这缝纫机是燕妮的彩礼嘛,她难道不知道燕妮嫁得好嘛,她都知道!她就是借来用用而已,不然这东西放在那里连摆设都算不上。
娄竣林被堵得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想跟娄大姐吵架,怕有些话说出来,事情就没有办法挽回了,娄竣林压了下脾气,“这钱本来就是要给的。”
“行!我给,我豁出命我都给。”娄大姐把手里的布片丢在缝纫机上,转过身去,抹起泪来。
娄姐夫也是被娄竣林吓了一跳,忙出门来,想让隔着窗户和娄大姐说话的娄竣林进屋里来,“竣林你别生气,这事是我们做错了,有话进来说。”
说起来,娄姐夫也不知道娄大姐把东西搬过来的时候,没有跟娄燕妮打招呼,就是娄奶奶那里,也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老人家做惯了手工,是不用缝纫机的,所以娄大姐搬走后,娄奶奶直接就把这事给忘了。
娄姐夫一出去劝,娄大姐的眼泪就更汹涌了,“是,都是我这个大姐的错,你们为什么怨我,我心里也是知道的。”
娄竣林还没挪步子呢,就听到了这一句,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娄大姐哭着站起身来,“我寄,我给燕妮寄过去,我给她赔礼道歉,我还赔钱给她,我接手工的钱,我全部还给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