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晕倒后,京城总是处在一种恐慌中。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即便是太医亲自出来辟谣,说太子不过是积劳成疾,众人也不曾相信。
毕竟太子妃三朝回门,太子都是被人轿子抬着来,轿子抬着去,都不曾露面。虽说是不能吹风,但外界总猜测,是不是根本下不来地。
甚至还有人暗自猜测,太子会不会就此一病不起。
要知道太子出生后好几年,都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
又隔了半个月,池娉婷被一顶小轿抬进了侧门,成了太子侧妃。此事也不过是少有人知,知道的人也只冷笑没说什么。
谁不知道现在陛下对池家态度冷淡。即便是鹂贵妃都没法子了。
如今快五月了,距离池锦龄出嫁也不过一个来月了。
“姑娘,方才陆家来了信,说是太后召见,老夫人叫姑娘一起去。”门外,酥柔小声禀报道。
太子病后,陆世子似乎也忙碌起来了。
甚至公然在朝堂上还跟十王骂了几句,也不知是何缘故。
“沐浴更衣吧。”池锦龄只淡淡一声,没一会,便跟着陆家的丫鬟去了。
桃草自从半个月前上了一趟山,回来就很失落。
今儿便是酥柔跟着一块去。
年后扬哥儿便满六岁了。这孩子在书院呆的久了,越发显得出众。
作为江院长最小的关门弟子,江院长无数次赞叹,在自己年迈之际还能收个如此出众的弟子,已经是他的幸运了。
老爷子倾其所有教导他,短短半年,在京城已经有几分名声。
小小年纪便对八股文熟知,并且策问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时候江院长都好奇,他这小脑瓜子里装了些什么。
老爷子还打算让他下场试试,只不过想着才六岁,并未大肆宣扬罢了。
池锦龄也想着这孩子还小,并未给他施加压力。
酥柔算来算去,也跟着池锦龄进了两回宫,如今倒也算得上镇定了。
想当初鱼香走了,她好似天都塌了一般,怕自己立不起来给姑娘丢人,没想到,如今也是人前人后的酥柔姐姐了。
“姑娘,听说太后娘娘今日心情不愉,这才请了老太太进宫,到时候您可要小心些。”酥柔可怕自己姑娘吃亏了。
马车外,车夫突然道“酥柔姑娘,外面有个叫小姜的小厮找你。”
酥柔愣了一下,便朝着池二点了点头,下去了。
没多时,酥柔回来时脸色好看了许多。
“姑娘,世子爷已经打过招呼了。说是姑娘您不要怕说错什么,太后看见你心情就好了。真要哪里不对,世子说一切等着他。”酥柔说着说着眼睛都亮了。
“姑娘,世子待你可真好。”酥柔笑眯眯的,池锦龄也不由眯了眯眸子。
到了陆家,也没下马车,直接跟老太太一块进了宫。
这次是太后跟前的嬷嬷来引路的。
老太太下了轿撵,池锦龄跟在她身侧“你也莫要害怕,这地方啊……你是最不用怕的。”老太太说了一句,似乎还听见了一声叹息。
“太后没出嫁前便与我极其亲近,这些年,也是她照拂陆家。她年纪大了,以前生了皇帝后,不得先皇恩宠,吃了些苦头。”老太太想来是年纪大了,突然很是感叹。
她嫁进门时,小姑子跟她差不多大小。两人都是极其温和的性子,两人这么多年从未红过脸。
当年太后还是个妃子,不得先皇喜欢,都是陆家暗中接济。
老太太知晓太后最近不高兴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太子的身子。
太后和皇后,当年有过一次隔阂。即便是过去了二十多年,这隔阂依然存在,不曾消失。
如今随着太子的病重,一切又显现出来了。
进了宫,宫门前早早有人候着了。
“陆老夫人,你可来了。太后念了你许久了。到现在为止,太后一天都不曾用膳了。”宫女焦急的在宫门前走来走去,见陆老太太来了才松了口气。
“传膳吧,我陪太后用些午膳。我这孙媳妇爱吃荤食,将你们的御膳多备一些。”老太太吩咐了下去。
宫女脆生生应了这才急忙下去了。
等池锦龄跟着老太太进去时,那御膳已经摆了满满当当一桌。
“撤下去!”正进门呢,便听到太后冷着声音道。
陆老太太进门都还未行礼呢,便说了一句“便是你不吃,总得让这小辈吃了饭吧?瞧瞧这孩子,饿的黄皮寡瘦的,就空着肚子来太后娘娘这里用御膳呢。”说完,拍了拍池锦龄的肩膀。
池锦龄摸了摸圆溜溜的肚皮,努力吸了口气往回缩了一下。
太后一听她的声音,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两人礼还未行,便被太后拉了起来。
“行了,你们下去吧,看了便心烦。鹂贵妃那里也别来了,自己枕边人管不好,找哀家做什么。”太后脸上有几分疲惫。
本来无心膳食,但是一上了桌子,看着那后辈,本来两眼无神的人,一见桌上菜色,突然两眼放光。突然甩开了膀子吃肉,突然也来了食欲。
连着喝了两碗粥,太后才放下了银箸。
池锦龄这会已经肚子溜溜圆了。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身子过不去。咱们这把年纪了,活着就是为儿女造福了。”老太太上前跟太后坐在一块,明明陆老太太年纪还长几岁,看起来却还要年轻几分。
“还造什么福呢,如今他那身子迟迟不好,什么倒成了哀家的错了。当初季家那老古董撞死殿上逼迫哀家和皇帝,谁又能想到今日呢。”太后嘴角带着几分苦笑。
“如今皇后怪哀家,哀家也是有苦难言。”太后叹了口气。
“哀家不愧对任何人,只愧对那个被亲手溺死的孩子。”太后说起,手便微微颤抖,老太太连忙拉着她不让她说下去。
“双生胎为不祥,更何况这事事关储君,两个皇儿,由不得你。当年季老爷子以死明谏,那个孩子,谁又能保他一命?这是他没有那个命啊。”陆老太太知道她心里苦,唯一的嫡孙子,偏要杀一个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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