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后老和尚就再也没出去,贺山猜测,可能是周围也没啥盗匪了,应该都被他杀光了。
因为老和尚展现了自身的强大,应县许多大户自发的过来上香、供奉、捐赠,弟子们也就再不用啃老和尚带回来的粗粮了,不过定心寺的庙里并没有供奉哪些佛像或者某个菩萨什么的,而是一个没有面孔的石佛。
贺山不敢问,也没有追问,庙里也没有个藏经阁,更没有经书,老和尚也从来不传授任何东西。
在外人看来,他是老和尚的亲传弟子,其他人都是被捡回来的破落孩子,可实际上他和那些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贺山自己心里可太清楚了,所以他也没有飘起来,认认真真的帮着老和尚处理了一段时间定心寺的琐事,不过因为有几个富商送来的仆役也算是让他少了许多麻烦事。
寺里都是些孩子,日常生活都是问题,一开始人少还好,贺山做点大锅饭还能将就一下,毕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吃啥都行,后来孩子的数量增长到四十多个的时候,他就已经忙不过来的,还好、还好,几个富商送过来的仆役解决了大问题。
老和尚再也没有出去,每日除了出来吃饭就是待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寺里的孩子也大都见过老和尚的霹雳手段,几乎没人敢上门去打扰他,只有贺山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到他的房门外将定心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清楚。
不过,定心寺这个寺庙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个大号的孤儿院。
又是一年,应县新任县太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和尚送礼,送什么呢?
送的是经书。
空空荡荡的藏经阁被填满,在于新任县太爷打交道的过程,贺山知道了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基础常识。
这个世界的朝廷——
音译为:羽。
羽朝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根本没有人造反,甚至连造反的意识都没有,具体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局面,贺山不懂,也没有问出来。
为什么没有半点扩张的想法也是完全搞不懂,按常理说,周边没有敌人的情况下,羽朝应该是不断发展、扩张的,怎么可能会固守在一亩三分地,完全不去想着做点什么,甚至就连边疆的一些村镇都懒得管束,驻扎的军队也没有,真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贺山并不知道,他也没有去故意追寻,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光是在定心寺生存的日常就已经足够他如履薄冰了。
与县城里那些武馆、富户打交道已经很累了,还要面对县太爷的试探,最关键的是,那些人以为的靠山——老和尚,对此从来没有说过半个字,也没有教授过任何东西。
几年来说过的话双手可数,贺山就被迫成为那个需要给定心寺主持一切的人,这也让他的心思愈发沉静。
县太爷送来经书后,贺山便光明正大的花钱请了县里的教书先生过来教授师弟们识字、念经。
一转眼十年便过去,一群假小和尚们住的孤儿院也成了方圆百里有名的寺庙,期间有不少慕名而来的行脚僧、野和尚挂单,加上慢慢成长起来的弟子们,定心寺似乎变得正规起来了。
贺山却也从一开始的定心寺方丈弟子彻底变成一个几乎不再被人提起的小和尚。
那些外来的和尚慢慢熟悉后,也都知道老和尚不管事,自然毫不客气的夺权,贺山也无意争权夺利,刚刚穿越后的经历让他深刻的认识到,无论是念经、财富还是权力,都比不上实力。
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哪怕老和尚从来不言语,只是在这里建了个寺庙,权力、财富就自然汇聚而来。
最重要的是……
贺山自从开始真正踏上圣斗士的修行后,直觉变强了许多,每次在进入寺庙后都有一种很奇怪的别扭感,这种感觉在越发接近老和尚后,变成一种仿佛被窥探和针刺一般的不舒服。
所以从那以后他淡出定心寺的权力圈,住在定心寺最外边的茅屋里,靠着打柴去县城换吃食,用寺庙每月发放的钱去武馆里买些跌打药帮助身体的锻炼。
其实他并非没有想过习武,老和尚十几年前看起来就已经七老八十,还能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瞬杀几十人,而且内功什么的应该都比圣斗士的修行方法来的轻松,入乡随俗嘛。
只是县城里的武馆,大多都是些外功,少数传闻有练气法门的武馆也都盖不外传,在这小小的边疆小县城钱根本买不到的玩意。
除非贺山选择加入那些有练气法门的武馆,以他穿越后强壮如牛的身体,混几年也就能开始修习内功了,只是——
他是定心寺的弟子。
这不是说贺山对于定心寺有多少留恋,而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离开定心寺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也许……就是那老和尚。
“师兄,师兄!”一个干瘦的和尚气喘吁吁的跑上山来打断了贺山的思索。
“怎么了,净闻?”贺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问道。
净闻有些羡慕的望了一眼那满地碎石,寺庙里只有这个神秘的师兄净善和监寺广明会武功,他们这些普通的小和尚只有羡慕的分啊……
“咳,净善师兄,前两天山下富户陶家撞鬼,一家人四天死了七个,陶家老爷派人上山来请人下山去做法事,有几位师兄下山后……”他脸上露出几分惊惧之色,道:“他们都死了,现在陶家老爷又派人来求助,监寺让我来找师兄你商议这件事。”
“撞鬼?”贺山皱了皱眉,难道是武功高手所为?
那监寺广明不知道从哪来的,身上确实有武功,轻飘飘而来,进寺之后要找老和尚切磋,人进去没五秒就被丢出来,其中四秒是他bb的时间,丢出来后身受重伤,伤愈后不知为何留下来自认监寺一职,还主动清理了寺庙里为了捞钱而来的假和尚,仿佛真的以定心寺监寺自居,这人心思琢磨不透,做事四平八稳,如非必要从不与贺山这个曾经定心寺的小主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