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血腥味弥漫开来。
无数人手握刀刃,沾血的刀尖对准红衣青年。
狼狈却俊美的青年无视血雨腥风,翩翩起舞。轻纱而制的大红舞衣薄如蝉翼,随着人舞动,愈发遮掩不住青年的身躯。精壮的身躯引得无数人遐想,尤其是人赤脚飞跃,露出白皙的玉足,更添了些风韵。可无奈青年眼神如刀斜睨众人,凶狠和戾气融和一体,如同嗜血的野兽露出了爪牙。
只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甚至带着压迫感,隔空来袭,引得周围人灵魂都共振,不约而同害怕起来。
“卡!”导演看着快要冲出屏幕的攻击性,激动的高喊了一声。
当即一群人冲上前围绕青年:“苏敬仪您是舞王,不愧是盛世美颜,不愧是爱豆中的王者!”
“今天超级敬业,熬大夜,表现还如此棒棒哒,值得表扬。嘉奖鸡腿,香辣鸡腿!”
“哥,多谢您救场!是我的神,永远的神啊!”
“”
被追捧的苏敬仪一抬手,说话时眼尾依稀残留着几分还未褪去的狠厉:“这夸的低调了!想当年,我可是靠三秒镜头,绝世美颜杀出重重包围,脚踹明皇隐皇,c位出道的!”
“现在就算跨个行,那也是本色出演!”
“不就是舞王,小眼神杀吗?”
话语到最后,渐渐没了先前令人畏惧的气息,反而带着浓浓的自恋风。
“就是!咱敬哥就是靠实力。演落魄贵公子是手到擒来!”导演闻言毫不犹豫加入夸夸团中,发自肺腑赞誉道。
毕竟苏敬仪长的是无愧盛世美颜四个字。浓颜系长相,美得浓烈张扬。尤其是一双凤眼,眼型细长,乌黑纯粹的眼眸若星辰镶嵌其中,顾盼生辉时,又添了凤眼特有的妩媚。因此美得愈发让人觊觎。
想当年,苏敬仪刚出道时,还有人琢磨过潜规则。
但苏敬仪是个学法的。
他直接毫不犹豫按下了110,将某些人送进了牢房,让整个娱乐圈侧目。
面对某些人联手明里暗里的打击,苏敬仪直接回家找爹砸钱买下了选秀公司的背后股权,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开始了制霸爱豆圈,整顿不良风气的道路。
如此有钱有个性还有钞能力,苏敬仪自然红透了,自然也成神了!
且苏敬仪人品也是真真实实不错,完完全全不在意番位,只挑适合的。
导演想着,愈发不要钱的彩虹屁夸着。
苏敬仪美得慌,矜持回保姆车。等确定导演一行人不在了,车内只剩下自己人,他边拿手机边催促:“赶紧给我找几本流行的小说!我最近几年忙事业,看小说的时间都没有了。都没想到古装剧开始流行美男落魄了,啧啧啧!”
“男色这红利我得吃啊!”
“二少,咱们要不先回家相亲。这男色红利,您吃起来不更香?”
听得经纪人兼苏家总助的建议,苏敬仪翻个白眼:“老高啊,你现在拿两份工资不香吗?我要是乖乖回家相亲,然后就被家长控制了,连跟未来女朋友,未来媳妇吵架都得看公司报表,看谁家实力大吗?”
“那我还不如出家当和尚!”
撂下狠话后,苏敬仪压根不理会人,娴熟刷微博吃瓜。
夜晚的瓜,偶尔特别刺激!
正感慨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人特别多,他顺着瓜,直接摸到了藤——【娱乐大喇叭】:网络剧《民臣》原名《假少爷靠科举逆天改命》人员已定,男一据说fs。
底下热评全是抗议:
瞬间解码,艹,丑咖能别来毁我纸片阁老吗?
我文武双全的状元郎啊!忧国忧民的阁老啊!
啊啊啊啊啊啊!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禀告@苏敬仪v ,这小说里的大反派真少爷竟然与您同名!!按着书圈规则您很容易穿书的,要不投资,大刀阔斧换了男主,要不直接埋了这部剧吧(阴暗扭曲盼财神爷动怒)
剧情介绍(链接),苏财神赶紧背一背,有备无患。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苏敬仪:“”
苏敬仪面无表情的拉黑背诵全文邀请。不知道他最最最最讨厌读书吗?就连大学,那都是镀金才镀出来的。可万万没想到,玩梗的网友太多,以致于他手一滑竟然点进了小说链接。
望着映入眼帘绿油油的,看着挺清新降火气的小说界面,苏敬仪沉默的吁口气,秉承来都来了,打发时间为上,双眸飘向第一章。
然后一不留神就跳出了购买页面。
花钱这种事,苏敬仪表示自己财大气粗的。
于是一不留神就看完了。
最后,苏敬仪打个哈欠,发出专业的点评:“还行。”
抱错梗天生就自带狗血。且科举文,目标明确,就像玩游戏升级打怪一样,男主的事业线清晰无比,冲第一名冲第一还是他娘的冲第一!
小说文风也偏轻松愉快。
所以挺适合娱乐消遣的。
从ip角度来说是非常合格的电子榨菜,有固定的受众。
且
苏敬仪表情凝重,手指都有些颤栗。但还是逼着自己看向微信里置顶的消息【母后大人:联姻相亲,按着妈铺好的道路走。到时候你就可以争公司的继承权!!】
将这一句话来回反复看了一遍又遍,直到熬夜的眼睛都有些艰涩。苏敬仪缓缓闭了闭眼,感受着熬夜带来的疲倦,他冲向休息区摇醒补眠的老高。
完全不管对方幽怨的眼神,苏敬仪发挥资本的任性,不容置喙的吩咐道:“老高啊,《假少爷靠科举逆天改命》这小说我投了。我要演这里面的反派真少爷。”
顿了顿,苏敬仪刻意落重了音,强调道:“反派的人设不许改!”
既是抱错文,真假少爷自然是对照组。男主假少爷聪慧,自律,克己复礼,是个温文儒雅的君子,也颇有担当,竭力武转文,想要保全家族,保全家族荣光。而真少爷呢脾气暴躁,小心眼,短视至极,看不透烈火油烹这个词,且蠢而不自知,做出无数恶毒的事。
但总体来说,这小说还有点点的逻辑,没有一上来就极端踩一捧一。
真少爷刚回家,哪怕粗鄙不堪,言行无忌,但父母还是心疼,甚至愧疚,各种弥补。只不过侯门看着光鲜,各房龃龉,龌龊事也不少。因此有人不断挑衅撺掇真少爷,尤其是既定的娃娃亲到底选谁履行婚约一事迟迟没有定论。导致真少爷心态失衡,嫉妒羡慕温文儒雅的假少爷,屡屡作死。最后还卷入夺嫡斗争中,以致于苏家被夺爵,全家被杀!就连假少爷也差点一命呜呼。
所以所以就很有教育警示的意义!
苏敬仪忍不住想了想自家的破事——苏家有钱,但公司继承人迟迟未定,以致于公司内人心浮躁。还有不少人在他耳畔各种撺掇。甚至就连亲妈都有些飘飘燃了,完全不考虑现实因素,不考虑苏敬仪的智商,琢磨着联姻夺股权,抢公司控制权,当董事长!
因此要是不快刀斩乱麻,再放任下去,没准他苏敬仪就跟这小说里的真少爷一样了,直接作个大死,九族整整齐齐上断头台。
后怕着,苏敬仪又一次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还道明缘由:“你还得必须红笔圈出这苏敬仪的悲剧下场来。他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就是被人撺掇的。我要是像这苏敬仪一样,被撺掇作恶了怎么办?感谢法治社会感谢国家社保我五险一金交齐了,不愁养老吗?”
“我现在生活多好啊,拿分红,跳自己想跳的舞,想唱就唱,还可以美美的客串演戏。还能助力无数心怀舞台梦的小爱豆视线梦想。”
“可那是万亿”
“闭嘴吧。我睡觉了,今天翘班!”苏敬仪扭头走向自己量身打造的专属休息室。
万亿算什么?
跟同父异母的大哥一样忙得连轴转,在空中当飞人,一天十八个小时都开会开会开会?而能享受的也只有量身定制的豪车飞机?
可这些一样能够享受到啊。他的保姆车,耗费了五十个亿打造的。
亲爹送他c位出道的礼物!
对比着,苏敬仪非常坚定自己拿分红躺赢的目标,惬意的闭上眼。
原以为能够一日好梦,但苏敬仪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热醒的。
“小智障,你个高科技——”苏敬仪感受着浑身的燥、热,气得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想要跟挥斥千万巨资买回家的家居智能系统好好聊聊最最最基础的空调设定。但当撞见引入眼帘的泥土墙时,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沉默了一瞬,苏敬仪下意识的扭头环顾四周。
眼前的景象,用他镀金的文才来概括就是一个字:破!此刻太阳穿透纯镂空的门窗入内,完全将屋内照耀得干干净净,热气腾腾。
完全不是他的豪华保姆车休息室。
正愤懑,苏敬仪就觉得自己脑子像是猛得被人敲了一闷棍,疼得要炸裂。哪怕他下意识的想要护住脑袋,想要避开伤害,但仿若半空中有一个人死死的揪着他,硬生生的往他脑海里填塞记忆。
从“苏敬仪”是皇商苏家期待已久的三代独苗,刚一落地便众星捧月,到苏父赌博,气死祖父母,败光家产;从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小心经营,到被族人侵占家产赶出苏家,彻底落魄,不得不投奔昔日仆从,艰难求生;从在石家村安家到母亲劳累而死,彻底成为孤儿。
落差如此巨大,也不过十年而已。
苏敬仪:“”
苏敬仪沉默的抬手狠狠揪了一把脸。
发现自己压根不能像从前那样揪起有点肉的脸颊,瞬间面如死灰:“艹,真赶时髦的穿书了?”
艹!
苏敬仪恨不得放声咆哮,哀嚎落差。他是首富捧在手心里的老幺儿啊,虽然亲爹年纪大了些,或许护不住他。可现代社会到底法制健全啊。他苏敬仪就算作死,也不会真物理性死亡!哪怕苏家破产,哪怕信托基金不靠谱,可他还有五险一金呢!要知道五险一金可是国家担保的养老制度啊。
他顶格交的五险一金,用自己出道后第一笔代言费直接交了整整十五年了。
只要活到六十岁,每个月就可以领取七千元!
越想,苏敬仪就愈发委屈,反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让你嘴贱让你嘴贱要演反派,要演真少爷。这下好了,沉浸式体验了。”
“我不哭,不哭。”
“想想穿书的好。起码公司经营顺遂,起码家里和和气气,起码老爸老妈还有人养老。”
“想想苏敬仪也是天生富贵命了。穿书穿书也不是个穷小子。”
来回反复念叨了十几遍,直到口干舌燥,苏敬仪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畔,幽幽的看着自己床对面的那堵墙——传说中的全生态沃土风化外立面,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百年打磨,透着时代的气息。
简言之断壁残垣。
翻个白眼,苏敬仪垂首看看自己的手:跟鸡爪一样,虽纤细瘦弱,但黑。甚至指甲缝里还有些肉眼可见的污渍。直白诉说着穷这个词。
见状,苏敬仪咬着牙止住怨天尤人,飞速回想了昨晚刚看的,勉强算新鲜热乎的剧情。当即双眸一亮,狠狠松口气:还行,还行!应该是穿到小说开篇之前:苏敬仪打架,被苏家来考察真少爷的一行人贴上粗鄙的标签,且还因为直接被打昏迷了,完全不知苏家如何跟石家村告别一事。
这一剧情在日后还被苏家极品们利用,用来撺掇挑起苏敬仪的怒火。以及石家村人日后也有人争气科考进京,直接写文章鄙夷他这个所谓的侯门真少爷。
梳理着剧情,苏敬仪咬着牙憋住喊保姆的冲动,回想着自己客串的古装剧,费力的穿好衣服。当脚踩完全坚硬的草鞋,苏敬仪双手缓缓捏紧成拳宽慰自己好日子马上要倒来,才调整好心态去找茶杯。
“不对,应该找茶壶?”
轻声喃喃着,苏敬仪费力扒拉脑子里的记忆,想要解决口渴问题。正想着呢,他就听得门外一响亮的喊声——“苏家小子,赶紧出来。王家村那鳖孙又开始拦着水源,石六叔还挨了一锄头。快,抄家伙,走!”
听得这话,苏敬仪想装睡,避开打架这个剧情。但门外却传来一声轻蔑的话语:“徐姐,你喊苏家这个窝囊废少爷干什么?都十岁了,连猪草都不会割,也不会下田干农活。”
苏敬仪闻言,咬着牙竖耳倾听,还偷偷顺着纯镂空的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就见乌压压的一群人,有扛着锄头的,有拿着擀面杖的,手里武器不一。但但都是女人。
为首的女人边说还推柴门,似要往屋子里来,边道:“不是说这苏家从前是商人,那总会算钱吧?王家村那些人就是欺负咱们不认字不会算账。一次次的漫天要价。这旱年啊,水多贵!可不得找个会算的。能唬人也行。”
“且石六叔还挨打了。”
“六叔对他们家可够好吧?尤其是六叔家的婆娘,恨不得依旧把这姓苏的少爷当小主子供着。”
听得这噼里啪响的话语,苏敬仪倏忽间便觉得内心涌出一股冲动来。这一股冲动让他有瞬间恍惚,有瞬间觉得自己成为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苏敬仪。
因为众人口中的石六叔以及石六叔的婆娘,是皇商苏家破产后,唯一给孤儿寡母微薄帮助的人。尤其是苏母的身后事,都是石六叔一家操劳。就连石家村的村民,虽然口中有些嫌弃,但也帮了忙。甚至还还同意让苏母安葬在石家村的埋骨之地。
光这一份恩情,苏敬仪就该报答。
且记忆里,两村虽有些口角,但到底还算和平相处。只是打去年开始,天旱。这农田灌溉对农民而言,便是至关重要的事。
今年春日雨水少,很明显又是旱年。而王家村就开始不厚道了,仗着水源在王家村的地界,便要求下游的石家村花钱买水。甚至还一次次的涨价。
哪怕报了官,里正甚至县里捕头师爷都来调停过,可王家村仗着有进士在京城为官,调解时十分倨傲。
因此这于情于理于法,那先撩者贱,就得揍一顿啊!
苏敬仪按着自己的记忆,得出要打的结论后,便目带决然,打开房门,回答的响亮至极:“徐婶,等我找个趁手的武器!”
徐婶看着身子瘦弱,但气势还挺凶的苏敬仪,满意的点个头,挥舞着擀面杖指点道:“还有点男人的气势!这回都见血了,咱们村就更不能输,得豁出去都得打,否则以后就要被那般鳖孙子欺负!男女老少一个不落得都得上,王家村那群小鳖孙仗着自己上游就这么欺负咱们下游。都是黄土刨食的,也不怕他们噎得慌。”
看着唾沫星子满天飞的徐婶,苏敬仪点头若小鸡啄米:“您说得对,咱们打!”
见状其他妇孺也点点头。苏家母子俩是外来户,本来他们就是看在石六叔的份上才许他们居住。要是石六叔都出事了,这苏家少爷还毫无血性,那他们可不干了!
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满意的眼神,有婆子就见自己趁手的火钳交给苏敬仪:“打起来,就你这能耐,就用火钳夹着那些男人的裤腰带。”
“好。”苏敬仪应了一声,都顾不得喝水,跟着大部队集结村里的妇孺。然后步伐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村头的唯一的一条河流走去。浑然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青衣小厮跟随。
临河越近,苏敬仪便看见了一大片农田。河道已经干枯见底了,甚至还开裂了,一条条的缝隙跟蛛网一样,瞧着就挺直白诉说缺水两字。至于农田的庄稼他不认识,有绿色的也大多泛着枯黄,看着也缺水。
而被筑起“石头堤坝”处的河道边,已经成为两村男人们的战场。战况颇为激烈,锄头柴刀砍刀,刀刀带着些征伐之音,有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甚至还有人捂着手,疼得黝黑的老脸都苍白几分,却也止不住咕咕往外流的血。
浓郁的血腥气已经彻底笼罩住了整个战场。
苏敬仪紧张的握紧了火钳,逼着自己抬眸去观察。
望着挥舞砍刀,记忆里还算憨厚老实的村民们此刻双眸猩红,带着愤恨模样,苏敬仪止住法律一词,扭头环顾四周一圈,沉默一瞬,当即扔下火钳,用钉耙卷起田坎上很明显在猪圈渡过肥的,臭不可闻的禾秆。
无视扑鼻而来的恶臭,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往王家村明显带头的几人方向砸过去,飙出了自己这辈子最高的音调:“我苏敬仪挖了你们的祖坟!敢让我们不好过,我挖了你们进士的祖坟!也不打听打听你们王家村祖坟在哪里?信不信,石家村的爷们立刻马上去刨了你们的坟,让你们老祖宗来看看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鳖孙子!”
时下世人讲究入土为安,更将坟墓视为不可冒犯的存在,乃是一家一族的重中之重。更别提像这样本就同宗聚籍而居的村落了,对祖坟更为看中。因此苏敬仪这话不亚于惊雷,直接炸响在战场上空,刺激着杀红眼的村民们难得恢复了些理智,齐齐看向开口的苏敬仪。
更别提被砸了加料禾杆的王家村人。对方呲牙裂目,“你个鳖孙”
“来啊!”苏敬仪挥舞着禾秆,双眸一沉,模仿着同父异母大哥的威压,径直打断一连串的粗话,嗤笑着:“我苏敬仪,皇商懂吗?我太爷爷是给太、祖爷,开国太、祖爷做衣裳的!我见过达官贵人比你们加起来还多。把我逼急了,我去告御状,看看那些达官贵人愿意给我家祖宗一个颜面,还是给你们这些泥腿子一个颜面。”
“区区一个进士当靠山而已,也配在爷面前装爷?”
王家村众人一震,互相大眼瞪小眼。
徐婶见状,眼眸一转,带着精芒,道:“听见这苏家少爷的话了没?要不是有这来历,他们娘两凭什么在我石家村居住?你们以为那碧玉簪子哪里来的?县太爷夫人都喜欢的簪子可是少爷家的。”
瞧着向来颇为泼辣的徐婶都一副恭敬傲然模样,王家村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看向他们为首的三叔。
王三叔抹了一把脸,目光阴沉沉的盯着看起来瘦弱,但眉眼间带着些傲然,的的确确不像一般农家孩子的苏敬仪,一字一字咬牙:“那就更要弄死你这个小杂种!”
听得这声唾骂,苏敬仪喑哑着声,破口大骂回去:“我是杂种,我苏敬仪是杂种。你们最好今天就弄死我,否则我祖宗十八代都不会——”
看着还没等他撩完狠话就来袭的牛粪,苏敬仪骇然瞪圆了眼,下意识后退,但没想到身后乌压压的一群人反应不快,他压根没法退。
就在苏敬仪琢磨着捂头还是捂脸时,就有一个身形飞袭而来,矫健的跟游龙一般,带着些霸道一脚踹开了牛粪。且冷喝道——
“放肆!”
听得这言简意赅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苏敬仪微微松口气,赌对了。
骂祖宗,苏家的人总得出面。
毕竟侯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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