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扭曲,极速……
片刻之后,一切终得止息。
颠簸的痛苦完全已消除,他躺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觉得很舒适。
“快起床了!”一个家庭主妇特有的尖细的女声在孙雄驹的耳畔响起。
“是老妈。”孙雄驹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原来是一个梦”。孙雄驹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可是,眼前的所见,却令他大吃一惊。
他所在的这间屋子,是一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只有一个旧衣柜、一把木椅子和一张欧式风格的铁艺床。孙雄驹惊讶地环顾四周,有些发黑的灰色枕套上还有着口水的湿痕,这说明他刚才在这里熟睡过——容不得他再思考更多,那张老旧的木门后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艾驹·威利森!你要是天天这么晚起床,不遵守孤儿院的规矩的话,我只能按照章程给你处罚了。”
“艾驹·威利森?”孙雄驹闻声一愣,疑惑道,“他是谁?”
见屋里没有任何回音,门把手被猛然扭动,随即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瘦骨嶙峋,神色疲惫,穿着一套老旧的黑色正装的女人探身而入。她双手叉腰,棕色的头发上挂满了发卷,面部表情轮廓分明,看上去显得穷凶恶极。
“威利森,你是没听见我说话吗?”看见已经坐在床上的男孩,女人脸上的怒色更盛了几分,她厉声道。
“我?”孙雄驹眼睛一瞪,左右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别人,但结果很明显——房间里除了他以外,别无他人。
“您是在说我吗?”孙雄驹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话音刚落,脸上就涌起一股震惊的神色——他什么时候能够这样脱口而出的说英语了?!
正装女人到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脸上的怒意稍稍削减,有些焦虑地哀叹道:“噢——看在老天的份上,孩子,你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女人还要说些什么,可是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科尔夫人!夫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最终也停在了门口,那是一个系着围裙的少女,看起来年龄不会太大。她急切地说道:“科尔夫人,总算找到你了。玛莎的血痂又被比利·斯塔布斯抓破了;埃里克·华莱的血把床单弄脏了——真倒霉,竟然染上了水痘……夫人,碘酒放哪里了?”
“走吧,我带你去拿……”,科尔夫人脸上的焦虑又添了几分,领着女副手走了出去,几秒钟后又倒了回来,有些无力地说道,“哦,我亲爱的孩子,如果你不想早饭被抢光了的话,那就快点起床下楼吧!”
说完,她们就走了,剩下孙雄驹目瞪口呆地瘫坐在床上。
有些神经质地揉了揉脑袋,孙雄驹决定好好地理理思路。
“飞机迫降……约克……列车……黑暗……神秘人……”
孙雄驹回忆着过去的一幕幕,竭力想找出什么端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孙雄驹眉头紧锁着,他在沉思,“我明明在那辆列车上,而那辆列车分明是失事了,然后遇到了一群怪人,然后捡到一枚——戒指!”
想到这,孙雄驹猛地一惊,抽出自己的右手,目光迫不及待地朝自己中指上看去——一枚精致的戒指跃进了他的眼帘。这是一枚通体碳黑的戒指,指环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黑色晶质物体,晶体的表面有着一条条极细的魔纹。
“果然是这枚戒指的缘故吗?那么我现在——”,孙雄驹喃喃道,突然从床上蹿起,飞快的扑到窗前,朝外面看去。
这是一座颇为萧索的院子,四周围着高高的栏杆,院子中唯一的建筑就是这栋老旧的、四四方方、阴森古板的楼房。而院子外,则是一条繁忙的老式街道。街道的一边杵着一块锈迹斑斑的交通牌,孙雄驹艰难地辨认出了“伦敦”几个字母。
“我在伦敦!”孙雄驹双手一拍窗沿,失声喊了出来,“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再犹豫更多,孙雄驹撒腿跑了出去,沿着走廊找到一条通向楼下的木梯,一路跑下了楼。孙雄驹的脚底踏过的木质台阶,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呻吟。
“艾驹小懒猪,没早饭了哦!”。楼下大厅里,几个小男孩坐在一片狼藉的餐桌前朝孙雄驹坏笑道。孙雄驹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那帮小屁孩,在门厅里转了几圈,终于发现了一间小屋,科尔夫人正在那里忙得不可开交。
推开虚掩着的门,孙雄驹轻轻地走了进去,好像走进了一间半是客厅半是办公室的屋子。这里和外面一样简陋寒酸,家具都很陈旧,而且不配套。
“不好意思,科尔夫人。”走到近前,孙雄驹试探地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科尔夫人诧异地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什么地方?这所你从小住到大的孤儿院,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看着孙雄驹一副煞有介事的神情,科尔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恍然,接着,她又无奈地说道:“艾驹,别冒傻气了!就算你天天缠着我胡闹,我们孤儿院也没有那个条件供你去上学,再者,我们自己的老师可不比那些学校差……”
科尔夫人挺了挺胸,仿佛要向他证明她教书的实力,但接着,她就发现孙雄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怪异的表情,不由得错愕道:“你怎么了?”
此刻,孙雄驹的脑海中是爆炸的,是崩溃的。
沃尔孤儿院?我怎么会睡在一所孤儿院里!而且,照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我,似乎是从小就住在这里!可是怎么会——
没有回答科尔夫人的问话,孙雄驹又自顾自急切地问道:“今天从约克到伦敦的火车是不是出事故了?我明明是坐飞机来这里的,我不是英国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火车失事?”,科尔夫人眉毛一挑,顺手拿起一旁的报纸,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最后放下了报纸,摇头叹息,“可怜的孩子,看来是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得要叫爱德华医生来一趟了。”
说着,科尔夫人拿笔在一张表格上草草记了几笔。这才又抬起头望着孙雄驹那张惨白的脸,严肃地说道:“听着,孩子,你叫艾驹·威利森,十年前,也就是你一岁时,我们在孤儿院的门口发现了你,就遗弃你的人留下的信息来看,你无疑是一个纯种的英国人。”
被科尔夫人狐疑地注视了良久,孙雄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朝科尔夫人挤出一丝微笑,便转身往回走去。出门的时候,孙雄驹将门轻轻关上,忽而听见科尔夫人又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
又上了楼,回自己卧室的床上,孙雄驹闭着眼睛,沉默着……
……
过了许久,当眼睛再次睁开,天资聪颖的孙雄驹大概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了,经管他再怎么难以相信,可是事情的的确确发生了——
他,穿越了!
他,孙雄驹,现在是伦敦沃尔孤儿院中的一名孤儿,今年十一岁,名叫——
“艾驹·威利森”。
(未完待续..)
今天上午竟然断网了,现在都没有恢复,一夏最后只得先用手机传一章。
求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