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
作为领头人的霍哥发话后,身后那些人皆是动手。
被迫参与进来的陆韵用拳脚功夫在划水,她望着翁家人,并非发现阮籍的身影。
或许在这个时间段,阮籍还没有来到翁家吧。
千秋钟在翁家,而以霍哥为首的人,想要从这个片段中的翁家拿到千秋钟。
这般说来,那千秋钟早就出现在无间镇,为何到现在才闹出这一出。
观那翁天罡的表情,并非全然不知。
想要知道真相,估摸得回到外层才行。
一脚将人一人踢开,陆韵身侧有人偷袭,就见到阿梨学她的动作踹出去一脚。
阿梨的头发很长,长及小腿,编成一个大麻花挂在身前,因为她的动作,长发甩到身后。
长长的发带穿梭在墨发中,发尾处,发带在摇摆,那殷红的色泽和地面上的血迹很搭。
阿梨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姑娘,陆韵想。
将打酱油进行到底的陆韵,只在战斗边缘徘徊,时不时踹出一脚表明自己的确在打工。
而作为那些真正被霍哥组合在一起的人就卖力很多。
为了霍哥许诺的好处,他们的招式都是实打实的和翁家人对战在一起。
一如陆韵之前所想,心比天高的翁紫,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东西。
她的剑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那把不错的剑,在她的手里更像玩具。
霍哥这边人数太多,翁家人最初还能配合翁紫演戏,可后来自顾不暇,没了其余人的维护,翁紫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实力并非有表现的那般厉害。
一剑刺过去,本该刺向敌人心口的剑,轻飘飘划在敌人的胳膊上,那锋利的剑刃本该割破血肉,在翁紫的手里,只是划破了衣袖。
连擦伤都算不上的一剑让翁紫的脸色成了难堪的酱紫色。
她握着剑,张大嘴巴望向自己的父亲。
想说些什么,一个慌神差点被人砍下脑袋。
救她的正是翁天罡,翁天罡的剑比起翁紫而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长剑横扫,剑芒厚重。
充满大地气息的剑,在翁天罡的手里,能引动地鸣。
地面震颤,有些人站不稳,也有人胆敢火中取栗。
霍哥修的是拳,一双手掌硬如金属,泛着冷厉的金色,和翁天罡的剑对上,寸步不让。
两人打的火热,可看得出,翁天罡一直分出一部分心神在保护翁紫。
这边看,这父女两人该是情深的。
可一个真正爱着自己闺女的父亲,在如此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上,会将自己的女儿教导成这般“天真浪漫”吗?
这种父爱未免过于片面。
翁紫是杀过人的,可她的剑没有杀气。
因为她从未真正的杀过人,死在她手里的那些,都是有人递到她面前的俘虏,她只要出剑就行。
此时此刻,翁紫面对这残忍的一幕,她愣神了。
一个在战场上走神的人,会比一个弱者更容易死亡。
一张符箓在翁紫面前炸开,形成的荆棘瞬间将翁紫缠住。
长满尖刺的荆棘,毫不留情在翁紫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随着翁紫的挣扎,往血肉更深处刺进去。
翁紫能感觉到这荆棘在吮吸着自己的血液。
她被束缚住手脚,而有一把宽刀,迎面而来。
翁紫脸颊因为恐惧而变得苍白如纸,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呼喊。
她喊着:“爹,救我!”
颤抖的声音很小,本该淹没在这战场中,而一直观察翁紫的翁天罡当然注意到。
本该对准霍哥的一剑在途中转折,这一剑斩断了荆棘,让翁紫获得自由。
可翁天罡自己在霍哥的逼迫下,只来得及用左臂挡住一掌。
这一掌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肉体冲撞上,翁天罡能清晰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胳膊软绵绵垂落,鲜血顺着流淌,在地面汇聚成血洼。
执剑的右手还完好,翁天罡脸上浮现痛苦的情绪。
他喘着气,避开霍哥的攻击,想将翁紫纳入自己的羽翼中,可有人更快一步。
那人抓住了翁紫的胳膊,显然他发现了翁紫对翁天罡的重要性。
“束手就擒,否则我就杀了她!”
那人足够狠厉,掐住翁紫的脖子,指甲深陷肌理,他能感受到指腹下的骨头。
稍微用力,就能将其折断。
再度被抓的翁紫,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
作为一个修剑的人,她的剑早就在被荆棘困住的时候就落在了地上。
两次。
被抓两次,翁思想的不是反抗,而是将希望寄托在旁人的身上。
对上自己闺女那双充满眼泪的眼,翁天罡举起的剑颓然落下。
他苦笑着,看着霍哥,声音沙哑而难听。
“东西我给你们,你放了我女儿。”
战斗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就连霍哥似乎都没想到,翁天罡这般轻易投降。
人群外围,陆韵冷眼旁观。
她看向翁天罡的眼神是讥讽的。
认命?
若对方真的认命,无间镇怎会被他掌控在手里,排斥着外来者。
她在想一件事情。
根据霍哥的说法,那千秋钟就藏在翁家,翁天罡无疑是那钟的主人。
作为主人,在这由千秋钟造成的异时空中,翁天罡会有所察觉吗。
会的。
陆韵在心中轻声说着。
眼前的这一切,更像是一场戏。
“阿韵,好像有点不对啊。”
她的身边阿梨凑过来小声说着,甩着手上的血迹。
为了践行自己保护陆韵的承诺,她杀了不少人,血染红了纤长的手指,她毫不在意。
这是一个习惯杀戮的人。
陆韵眼神和对方对上,面上有着肯定的笑意。
“我也这么觉得。”
翁天罡有问题,而真正的问题不在这内层,而在外层。
根据那兽王所言,温如玉在对方的手里,且要被献祭,外层才是最中心所在。
而看霍哥,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是被人迷惑,还是自有主张呢,陆韵猜测着。
她的胳膊被人挽住,是阿梨,她的手指早就擦干净了,笑盈盈看着陆韵。
“阿韵,你我果然默契,我们天生就该是朋友。”
“那霍哥脑子不行,以后你跟着我混吧,我保证你能横着走。”
对此,陆韵以微笑回应,她的背脊在对方靠近时从未放松过。
她想,她好像想岔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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