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筵刚过三巡,突然有丁原的斥候从并州快马赶来报信。
看到斥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丁原为了向刘御表明自己绝不藏私,大声的吩咐斥候直管把情报禀来:“在座诸位皆是自己人,并无外人,直说无妨!”
斥候拱手领命:“启禀将军,雁门太守王莽七八天之前突然发兵攻晋阳,现在聂将军和臧将军严防死守,但晋阳岌岌可危,而张扬、王匡、张超三人亦趁火打劫,正劫掠晋阳周围的县城。”
闻言,丁原面色骤变,酒意瞬间被一抹凝重所取代,他猛地站起,目光如炬,扫视在座的每一位宾客,那气势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灵魂深处。
“晋阳乃我并州之根本,王莽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诸位,我丁原虽不才,却也知守土有责,今日之宴,怕是要提前结束了。”
言罢,他转身对身旁的吕布沉声下令:“奉先,你即刻传令全军,整装待发,我要亲自率军驰援晋阳,解此危难!”
吕布领命而去后,丁原对刘御说道:“殿下,此番变故,实非我所愿,但并州安危,重于泰山,而冀州之事,还望你见谅。”
丁原的语气中既有歉意也有坚定。
刘御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没事,并州事情危急,孤自然清楚,但王莽突然进攻晋阳,可能与秦昊有关。”
“秦昊?”丁原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此人狡猾多端,之前与其父秦温素来不和。
况且现在的他野心勃勃,觊觎大汉河山,复兴大秦帝国。
若真是他幕后策划,此战便不仅仅是并州内部的纷争,而是关乎天下大势的棋局一角。
“殿下所言极是,秦昊父子素日里与我并州多有龃龉,此番王莽之举,确有可能受其挑唆或暗中支持。
但不论如何,晋阳之围,我必亲率大军解救,以保我并州子民安宁。”丁原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的眼神仿佛已穿透千山万水,直视那即将到来的战场。
刘御轻轻点头,道:“丁将军忠勇可嘉,孤深感钦佩。
然则,秦昊若真为幕后黑手,单凭将军一己之力,恐难以应对其狡诈布局。
孤虽身在冀州,但亦愿助丁将军一臂之力,共破此局。”
丁原闻言,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深知刘御此言非虚,乃是真心相助。
于是,他躬身行礼,感激道:“殿下高义,丁原铭记于心。
若得殿下相助,并州之围定可速解。
只是,殿下身处冀州,如何能够远水解近渴?”
刘御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将军勿忧,孤自有妙计。
即刻修书一封,密令幽州牧刘和在幽州集结兵马,同时说明利害,请他从旁协助,共讨王莽。
如此,则秦昊纵有千般诡计,也难逃天网恢恢。”
丁原听后,大喜过望,连声道谢:“殿下英明,此计大妙!如此,并州之危可解,丁原代并州百姓,谢过殿下大恩!”
随后,丁原迅速安排人手,将刘御的计策付诸实施。
一时间,书信如飞鸿般穿梭于各地诸侯之间,一场围绕着并州晋阳的救援行动悄然拉开序幕。
而丁原则亲自披甲上阵,率领精锐之师,风驰电掣般向晋阳进发,誓要在这乱世之中,守护住并州这一片安宁之地。
等送走丁原后,刘御召集众将宣布命令。
“土行孙听令,孤令你统率一万精兵在大营中利用帐篷的遮掩,每日夜间挖掘地道,并在清晨之前把挖掘出来的泥土连夜运走,避免被秦军发现蛛丝马迹,判断到本方意图。”
“邓九公听令,孤令你带着一万人在附近昼夜修筑堤坝,积蓄洪水。”
“魏冉、贾馥、徐龙象、孙美、王君可听令,孤令你们带着两万人马于城外掘壕堑。”
“记住了,这事务必秘密,能否逼秦昊出来决战,在此一举。”
众将领命,神色凝重而坚定,各自领兵而去,营中顿时忙碌起来,却又不失秩序井然。
刘御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深邃,凝视着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步棋的每一步精妙与可能的变数。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之时,土行孙率领的工兵部队悄然行动,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在大地之下编织着一张通往胜利的密网。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时隐时现,每一铲土都承载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家园的守护。
与此同时,邓九公所部则在另一侧紧锣密鼓地修筑堤坝,汗水与泥土交织在一起,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亦是未来反击的利器。
他们深知,这不仅仅是土石之工,更是对秦昊嚣张气焰的沉重打击。
城外,魏冉、贾馥、徐龙象、孙美、王君可五人,各自率领五千精兵,挥汗如雨,挖掘着一条条深不见底的壕堑,它们如同一条条潜伏的巨龙,静候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时机。
这些壕堑,既是防线,也是陷阱,预示着秦军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苦战。
刘御的计策,不仅在于眼前的战术布局,更在于其深远的战略眼光。
与秦昊的较量,非一朝一夕之功,必须步步为营,以智取胜。
因此,他布下的每一颗棋子,都旨在逐步压缩秦昊的生存空间,迫使其不得不正面应战。
秦昊得到守城士卒的禀告后,立即让士卒请王猛、范增、李善长、张仪来书房。
秦昊端坐于书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与思索。
他轻敲案几,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平复内心的波澜。
不多时,王猛、范增、李善长、张仪四人鱼贯而入,各自行礼后,分列两侧,静待秦昊发话。
书房内,气氛一时变得异常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诸位先生,刘御那厮果然不甘寂寞,竟在我等未及反应之际,已在冀州布下如此精妙之局。”秦昊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土行孙掘地道,邓九公筑堤坝,更有魏冉等人掘壕堑,此等连环计,意在何为?”
王猛上前一步,拱手答道:“主公,刘御此举,显然意在逼我军出城决战。
他知道我军兵力雄厚,正面交锋难以速胜,故设此局,欲使我军陷入被动。
然而,陛下勿忧,我军亦有应对之策。”
范增接过话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主公,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刘御以为我等不知,实则我等早已洞悉其计。
可令一军佯装中计,诱敌深入,再伏兵四起,定能大破其军。”
李善长则补充道:“此外,陛下可命人散布谣言,言我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诱使刘御急于求战。
待其兵力分散,我军再行突袭,定能事半功倍。”
张仪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陛下,臣还有一计。
可遣使至并州,暗中联络王莽,许以重利,令其继续牵制丁原。
如此一来,刘御首尾难顾,必陷入两线作战之困境。”
秦昊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微微点头,道:“诸位爱卿所言极是,朕心甚慰。
然则,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刘御此人,智勇双全,不可小觑。尔等务必小心行事,勿使朕失望。”
言罢,秦昊挥毫泼墨,迅速写下几封密信,分别交予四人,并嘱咐道:“速将此信送达指定之人,务必保密,不得有误。”
四人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秦昊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心中暗自思量。
他知道,这场与刘御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