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正走出村口,迎面看到扁担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见了郭小五脚步更快了几分,很远就喊了起来:“小五哥!”
“咦!?扁担咋就跑来啦,该不是事情真的闹大了吧?”郭小五心下想到,带着笑脸迎了上去说道:“扁担咋这时候来啦?”
“正好恁碰见恁了!恁跟俺回去找俺哥去。”扁担的语气很急切。
“恁急啥!?家里出了啥事儿啦?”郭小五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哎!别提了小五哥,也不知道俺大哥是抽了啥风,上次哥打了他一顿,俺大哥要修了俺大嫂!俺娘急的没有办法,俺两个侄子在家里哭着嘞。”扁担说着拉着郭小五的手就往回走。
郭小五脸色一苦,心说得了!今天想带着青兰去城里玩,晚上抱着睡觉的美梦就这么碎了。
扁担急匆匆的就往二哥家里赶,这到了二哥家扁担才松了手,扁担走进院落内就喊了起来:“姐!姐!”
此时二哥正在牛棚里,掰着骡子的嘴哈哈的笑着,听到扁担的声音一愣,脸色就严肃了起来:“爹!恐怕事儿真闹大啦,俺去叫俺大哥,跟俺一起去。”
“那中!正事儿要紧。”郭老捏说道,而自个却在牛棚里一蹲,笑眯眯的拿出了烟袋锅,划着洋火吸了起来。
以二儿子的说法这骡子可是好着呢!长着一副好牙口,应该只有两岁,比那老牛可年轻的多啦,这可是上好的骡子,能比一般的骡子可多拖上百斤的东西呢。
家里多了一个上好的牲口,郭老捏瞅着就乐呵,看着就开心。
“中啊!中累很啊……呵呵呵……”
牛棚外,桂枝从厨屋里走了出来!赶着晌午,桂枝家里正在做饭,听到扁担那焦急的叫声一脸的担忧:“咋了扁担,是不是咱爹的病又重啦,恁等着!俺这就叫恁哥去把咱家的牛车套上。”
“不是嘞姐!咱爹娘没啥事儿,还是那样儿,是咱大哥家出事儿啦。”扁担说道。
“刘大!?”桂枝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他家咋了?”
刘大是桂枝的哥哥,由于刘大不孝顺!她喊得刘大的名字也不怎么亲热,直接就把名字给叫了出来。
“姐!俺哥要修了俺大嫂,可把娘给急坏啦!娘正在大哥家拦着呢。”扁担说道,声音也没有那么急啦。
“那香草就不是个好女人,大儿这么做就对啦。”桂枝说道,因为这个一直怕老婆的哥哥能做出这个事儿,她心里好受了不少,这说起刘大的时候,语气变得亲热不少,不再是提名带姓了。
“那,那咋办?”扁担愣了下说道,其实他也是对大哥很厌恶,也知道那个大嫂的性子!说实话要不是娘担心是自个的亲大嫂,这事儿他还真的不想管。
今天大哥家出了这事儿,除了怕娘担心有个好歹!其实他心里还很畅快,这是很矛盾的心理。
可扁担不会表现出来。
“哎!扁担恁说说,到底咋回事?真要是修了那香草,大儿成了寡汉那也不中。”桂枝哀叹一声,这事儿他不管也不中啊,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啊!就是再畜生,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好端端的一家人就这么散了。
扁担看了看一直不做声的郭小五,郭小五咳咳两声尴尬的对着二嫂笑笑说道:“二嫂!事情是这么回事……”
郭小五把前天送粮食的遭遇,二哥打了刘大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桂枝听到娘去借粮那刘大连门都没有让进,就哭了起来!喊着:“俺娘哎!恁咋过得恁苦啊。”
可当听到刘大不但不借粮食,还想要自家送去的接济粮,桂枝就愤怒道:“打!打死这个畜生,该打!扁担恁回家,给娘说这事儿咱不管,以后啊俺养着爹娘。”
“中!姐俺回去,回去给娘说去。”扁担说过扭头就要走。
“吃了饭再走!”桂枝喊了一声,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恼恨刘大!可这事儿她能真说不管就不管吗?她还真的不能不管,为了爹娘她也必须管。
“嗯!姐。”扁担蹲了下来,帮着桂枝烧锅,收拾着灶窝里的柴火。
郭小五嘿嘿笑笑,他知道二嫂是个善良的人!看着她一直叹着气,就已经知道二嫂的想法啦。
郭小五准备离开,二嫂却出声留下郭小五道:“今儿搁二嫂家吃饭,吃过饭带着扁担玩会儿。”
“啊!中,二嫂。”郭小五回应道,蹲在了扁担的身边烤着火,拿出一根烟,抽搐锅底的一根柴火点燃。
“小五哥俺想看看恁的枪。”扁担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郭小五。
“嗯!中,等下吃过饭俺就让恁看看。”郭小五答应道。
“扁担啊没有出去玩过,很小就跟着俺娘照顾俺爹,没有出去玩过!等下俺去爹娘家,会跟恁二哥一起住几天,让扁担跟着恁玩,等过两天俺回来啦,扁担再回去。”桂枝说道。
“中,二嫂!俺这两天带着扁担玩儿。”郭小五高兴的回答道,正愁着没人陪着自己玩呢。
这进城去玩,哪有出去在大雪地那些林子里打猎来的潇洒,可是有趣的多啦。
扁担也兴奋的脸色通红,关键是他能摸到枪啦!对于任何一个男孩子来说,充满暴力的东西永远是最爱。
“哎呀!弟妹做饭呢?恁可要多弄些馍馍,弄个小菜。”大哥郭拳头跟着二哥进了院子,在厨屋门口探头打了声招呼。
“中!当家的把咱家的酒弄过来一壶,俺给大哥热热。”桂枝应声吩咐道。
“中!”二哥回应了一声。
“哈哈!二弟这可不是大哥俺想趁火打劫,俺也是很久没有来恁家喝酒啦。”郭老大打着哈哈说道。
“大哥说的是。”郭老二回应道。
“嗨!俺说老二恁咋恁没趣,平时恁多说几句话能咋?知道俺为啥不找恁玩吗?”郭老大一脸不奈的说道。
“咋?”郭老二问道。
“咋?恁说咋!?俺来找恁来乐呵的,不是一个人喝闷酒的,那个小五啊!等下恁跟那个谁,扁担是吧?一起来陪着大哥喝两盅。”郭老大进了堂屋大声喊了起来。
“小五陪着中!”郭老二抱着一坛酒离开堂屋去了厨屋,把酒放在了案板上。
桂枝拿起铁嘴壶装满了酒,开了小灶台,生了火就煮了起来。
煮酒是北方在冬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事儿,煮出来的酒喝起来更暖和些,那些没有煮的酒喝起来进了肚子,在这大冬天的会让人打哆嗦,虽然喝过后会肚里热乎,可也没有谁喜欢哪种透心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