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你能先把衣服穿好么？”
看到霍华德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卢克瞥了一眼敞开的睡袍，里面空荡荡的，几乎是一览无余。
今天晚上又要找玛莲娜洗一下眼睛了。
他这样想道。
“这不重要！爱因斯坦即便是穿着睡衣，照样也能进麻省理工讲课。智慧的光芒，远比遮蔽肉体的外衣来得重要。”
霍华德的状态很亢奋，不知道是因为刚结束晨练，还是想要迫不及待地向卢克炫耀他的最新成果。
“我总算知道那帮法国文人，为什么喜欢逛妓院了，你只是跟女人睡了一觉，连说话都变得那么酸不拉几，如果再多睡几次，岂不是就成莎士比亚了。”
卢克嘴上揶揄着，却没有拒绝霍华德的邀请。
这座位于长岛西部的度假庄园，因为时常会过来，所以准备了一个基础版的地下实验室。
反正霍华德也不差钱，当这家伙灵感爆棚，或者急切想要进行某项研究时，总能派上用场。
而且，据他所说，有时候大脑一片空白，还会把厮混的女人带到这里。
一边看着那些复杂的计算公式，一边进行某种激烈运动，更容易刺激思维，迸发火花。
对于这种下流的说法，卢克表示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你都没想过整理一下吗？”
走进地下实验室，他这样问道。
相较于自家儿子那充满未来风格的高科技私人实验室，钢铁侠老爸的工作场所就要简陋许多。
一张金属的椭圆长桌，上面摆着各种计算的稿纸，还有放得乱七八糟的各种工具。
四个吃剩下的披萨饼盒子，五六杯肥宅快乐水，以及大量的咖啡。
从散发出异味的生活垃圾可以得知，霍华德也许没有说谎，这些天他真的足不出户待在实验室里。
“只有这种凌乱的状态，我才能找到自己想用的工具，要是清理干净，摆放整齐，我可能都没办法正常工作。”
霍华德摆了摆手，这是个人习惯，偶尔过来照看的管家贾维斯，早就习以为常。
在他后面有两个可拉伸的简易白板，密密麻麻写着大量的公式，其中涉及的知识足以把人绕晕。
卢克扫了一眼，好奇地问道：“你打算用钯作为能量核心？”
“你居然看懂了？好吧，这并不奇怪，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超人身上，都显得那么正常。”
霍华德表情做作的说了一句，随后继续道：“我之前参与过曼哈顿计划，奥本海默研究的是核裂变，用链式反应释放可怕的能量。”
“我虽然是个军火商人，但对无法控制的杀伤性武器并不感兴趣，而且在那个领域里，已经有足够多的天才，没必要挤进去一个。”
“于是你把目光放到了核聚变上面？”
卢克接过话头，随手拿起一张画得很潦草的设计图纸。
从思路而言，已经颇具托卡马克热核聚变反应堆的雏形。
以外观来看，有点像后来摆在斯塔克工业武器研发部门的那个大家伙。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是从它得到的灵感，开发出缩小版的方舟反应堆。
“没错！核聚变能利用的燃料是氘和氚，而氘在海水中大量存在。大约每6500个氢原子中就有一个氘原子，海水中氘的总量约45万亿吨。”
霍华德打了个响指，有个能听懂自己说什么的聊天对象，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情。
“每升海水中所含的氘完全聚变，所释放出来的聚变能相当于300升汽油燃料的能量。按世界消耗的能量计算，海水中氘的聚变能可用几百亿年。因此，只要我解决了核聚变的问题，等于就解决了世界能源的问题！”
跟上节奏的卢克点了点头，笑道：“连身为海洋文明的亚特兰蒂斯人，都还没有攻克技术上的难关，你又是从何而来的信心？”
核聚变技术的反应要求和技术要求很高，而可控核聚变就更加让人头疼。
当然，这只是对卢克曾经所处的现实世界来说。
漫威宇宙压根就没有科学壁垒这个说法，只要某个天才灵机一动，很快就能拿出近乎于黑科技的成品。
其中的代表人物，非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莫属。
“因为我是斯塔克家族的天才。”
霍华德摸了摸那两撇小胡子，颇为骄傲的说道。
“说点正经的东西。”
卢克白了对方一眼，自恋和天才还真是斯塔克的家族遗传。
“好吧，我驾驶完‘鹦鹉螺号’，从大西洋返回纽约后，开始尝试各种释放能量的核心。”
霍华德咳嗽两声，严肃说道：“也许是上天的启示，我发现了钯。它是第46号化学元素，单质为金属，具有优异的催化性能。”
“我用钯电解重水，结果观察到了异常高的能量产出，并且测量到了中子和氚产出。”
“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我使用钯作为能量核心，制造一个大型的环形真空室，外面缠绕线圈，加以电流推动，使之内部产生巨大的螺旋型磁场，再将其中的等离子体加热到高温——就能达成核聚变的效果。”
霍华德激动得手舞足蹈，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对世界来说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突破性研究。
“细节方面还需要考虑。比如稳定性，能量的损耗，还有如何应用……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卢克沉思片刻，给出回答。
霍华德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天才，轻而易举就攻克了一个跨时代的重大难关。
“你说得没错，我只是制定了一个大概的框架，里面要填充的内容还有很多。”
兴奋过后的霍华德，终于恢复冷静的思考。
“美国军方不是有个‘回形针计划’么？神盾局招募了这么多德国科学家，找几个关于核能物理学的相关人士，组建一个团队，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倒没有问题。但苏联方面大力发展核工业，早就抢先一步带走一批人，剩下的那些……精英，你未必看得上。”
卢克耸了耸肩，他知道霍华德对于研究人员的要求相当之高。
“等等，我有个不错的人选！上一次在原子能委员会的酒会，我认识了一个……苏联科学家。”
霍华德紧皱着眉，努力回忆着道：“他叫……安东-万科！听说是从苏联叛逃过来，曾经主持过重要的项目。”
“我们聊了一下关于核裂变、核聚变方面的研究，他勉强算是天才俱乐部的初级成员，也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帮手。”
卢克眨了下眼睛，斯塔克和安东两代家族的恩怨，这就开始了？
“行，我去找原子能委员会要人。”
他点头答应，停顿了一下，别有意味的问道：“霍华德，你有没有想过，把反应堆缩小化，作为某种武器的核心能源？”
“比如？”
“比如……动力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