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秦曜送到家后,看到秦曜住在这么破破烂烂的胡同大院后,王晶晶一脸的诧异,道:“曜哥,你们家这也……
“嗨!我现在给我老爸打电话,东城区地段最好的王府花园,我们万江开发的,给你家搞一套两百个平方的复式——”
“得得得,王晶晶!”秦曜赶紧制止正掏大哥大的跟班兄弟,
“这里我住习惯了!就算要换房子,我也看不上你们那种商品房!
“还有,在学校里,有些事你得给我口风把紧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曜哥,你放心,我保证,除了我和郑凯、梁磊、钟国栋,其他人不会知道你一毛钱的事!”王晶晶拍拍胸脯道,
“只是,今天我家也来了十多个我们学校的,都是二班、三班还有五班的我的一些哥们,我怕他们会传出去啊!”
秦曜耸耸肩一笑:“他们?他们早就忘了!”
“忘了?今天的事,他们明天就忘了?都得了健忘症?”王晶晶一愣。
秦曜当然不会对他说,一个多小时前,他已经分别对那些十七八岁的学生施展了一道麻衣道术——半日清。
三个时辰内(六个小时)他们所见所听所经历的一切事,都会忘记的一干二净。
秦曜笑而向王晶晶挥挥手道:“回去吧,你小子车子慢点开,特么一路一百**十码,你急着投胎么!”
王晶晶挠头一笑,想了想道:“曜哥,问个事!”
“啥事?”秦曜转头。
王晶晶谄笑道:“你和……伍玥,咋回事嘛?伍大校花真被你给吊到手了?”
秦曜白眼一翻道:“滚!”
王晶晶一本正经道:“曜哥,我从初二就开始追她,追到去年都没跟她说上三句话,我这满腹辛酸泪你懂的吧?
“无论怎样,兄弟我挺你,你要是把她摘下了,兄弟我在绵州最好的酒店,给你摆上八桌,普天同庆!”
秦曜手一挥,做出要攻击人之态,吓的王晶晶屁滚尿流一阵风似跑远了,边跑边喊:
“曜哥,伍玥爱吃麻辣鸡胗串串,爱搜集照相机,爱喝桔子水,也爱逛绵州图书馆,
“还爱穿白色的衣服裤子鞋子、不喜欢老被人跟着搭讪……
“我看家底的校花秘闻和泡妞秘籍都传授给啦,你看着办、捡着用!”
秦曜看着那m3风驰电掣地开远,愣在原地半晌,摇摇头,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了,便向院子走去。
猛听一个女孩声音传来:“秦小曜,你这两天在哪里潇洒呀?好风光啊!还有好车送你回来呢!”
秦曜循声一望,就见齐韵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在隔壁大院门口晾衣服。
“韵妹儿,周末好!”秦曜向她挥了挥手道,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那话。
“咦,你咋个又长高了?!”齐韵晾好衣服后又瞟了眼秦曜,才发现了秦曜又窜高了一截!
“嘿嘿,我给你说,我这两天一直在进行户外高强度锻炼,然后就长个了,你信不信?”秦曜说着扬了扬拳头和肱二头肌。
“谁知道是不是像高衙内说的,你这两天跑到哪去吃什么催长药了!”
齐韵说着走过来,晶莹的眸子像小猫一样骨碌一转,瞥瞥秦曜的眼睛,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递给秦曜。
秦曜接过纸一看,秀气端正的小楷钢笔字体,一篇弘扬舍身救人、见义勇为的发言稿,洋洋洒洒,足有千字!
以齐韵的文采,这发言稿那写的是一个行云流水、辞藻华丽、花团锦簇!
“……我虽弱小,但我珍惜生命、热爱生活的心灵是强大的;
“我虽无力,但我挽生命之殇折、琼花之凋萎的信念是强大的……
“是的,我是在救人,但我更是在让人重拾对生命意义的尊重、对生活信心的信仰……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每一个人,不会因为一点打击挫折,就黯然伤神、戚戚于心,甚而做出极端行径。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每一个人,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哪怕所有的生活都欺骗了你,
“你也能冷静地站在那里,举高你的双手。
“你会发现,你还是摸不到蓝天和白云。
“你会发现,天还没有塌下来,一切都可以重来,青春才刚刚开始……”
读完这篇发言稿,秦曜只觉胸口荡气回肠,心潮澎湃,久不能平,半晌望向齐韵道:
“韵妹儿,走!今晚请你去绵州最好的酒店吃饭,我好好谢谢你帮我写的这篇稿子!”
中午在王家,那一百来个商人老板预付的神符定金都超过了两百万。
钱先由王建国那边入账,但王建国给了秦曜一张万江集团的不记名储蓄卡。
上面有五十万现金储蓄,密码是6个8,他让秦曜先拿着以备不时之用。
卡现在就在秦曜身上,五十万,在这个时代,可以买五幢百平米商品房!
被齐韵这篇发言稿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秦大掌教,决定要请这个胜似亲妹妹的女孩大快朵颐一顿。
再给她买几身最贵的衣服鞋子,前一世的他,何尝有机会做到这些?
韵妹儿可是一个非常朴素节约的女孩,齐叔叔给她的压岁钱都留着买书买文具了。
“省省吧你!玉姨那么辛苦做点小生意,可不是让你来败家的!”齐韵啐道。
韵妹儿,你玉姨马上就要做大总裁、大老板了,我花这点小钱算个啥……秦曜笑了笑道:
“废话少说,我用的不是我妈的钱,而是我自己赚来的!
“走吧,把你老爸也叫上,还有我妈,对了,绵州现在最好的饭店是哪家?”
“你吹牛也不打草稿!你能挣钱,我看你挣个倒数靠前!”齐韵还是不信。
秦曜无奈,看看时间,也罢,自己先去找齐叔叔和老妈,等会把他们先接到饭店里,这个小妮子自然就来了。
“好吧,我先去找我妈,再看看齐叔叔,等会回来接你哈!”
秦曜说着挥挥手就要离开,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高秋和周业勤怎么没有声响,便问道:“秋老虎和书呆子呢?”
齐韵小嘴一憋道:“高衙内去找小沙包了,小沙包考上了卫校,要开学了,在帮她做苦力干重活呢。
“书呆子给他爸去打小工了,一天能赚二十块!你看人家多懂事、多勤快、多能吃吃苦?
“秦小曜,你还有脸花玉姨那么辛苦赚来的钱去打游戏、请吃饭!你要不要脸啊你!”
秦曜揉了揉鼻子,韵妹儿,你好歹也给我些面子嘛,前一世这样损我,这一世你这嘴还是这样厉害!
不由苦笑道:“咳咳!韵妹儿,其实我真的赚了点钱,我这两天在外面就是在赚钱啊。
“我知道你不信,但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是真的,我真的在改变,在努力。
“我是真的想请你和齐叔叔吃顿好的,我欠你们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欠了一生一世,这一世我得还啊……”
说着,他悻悻然走出胡同,去太平桥市场看望老妈,顺便去附近的花鸟市场看看齐叔叔。
重生回来几天了,齐叔叔生意也忙,自己都还没见着他的面呢。
齐韵望着秦曜的背影,撅起嘴,良久自言自语道:
“傻瓜,看到那部好车、那个富家子送你回来,我就晓得你这两天肯定做什么大事去了,只希望你,不要走歪路子啊……”
这个傻曜子,怎么这几天说话都是神叨叨的、有些让人听不明白呢?
他这两天到底在干啥呀?人怎么长的这么高了……
秦曜走在去往太平桥市场的路上,想到了开始韵妹儿说高秋去找小沙包了,心下只觉不宁。
稍一想,便是心头猛跳,小沙包,黄莎!
小时候,太平桥这一带男孩和女孩公认的“绝代双娇”、“两朵金花”之一。
前一世,高秋当兵回来后,之所以会蹲班房,就是因她而起!
秦曜叹声气,看来,两世轮回,自己所经历的人事,依然朝着他已知的历史辙轮在运转。
自己这只蝴蝶飞回来,即便翅膀努力地扇动,哪怕现在即将卖出会改变无数人气运和命数的麻衣神符。
但天道终究是天道,气数终究是气数,很多事情,依旧是他不能更改的。
但是,作为自己从小穿过一条开裆裤、吃过同一个母亲奶的发小兄弟死党,
无论是高秋,还是周业勤,或是胜似亲妹妹的韵妹儿,他一定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来到太平桥市场母亲的摊位上,老妈正在给顾客称秤。
望着这世上自己唯一的至亲,哪怕灵魂是个三十多岁大叔,秦曜依然感觉亲切和温馨。
这种无形的、充斥两度时空的人体脑电波能量场,是只有亲人间才会具有的特殊磁场。
他正想着如何跟老妈解释,过两三天,王建国就会找人跟母亲商谈成立大秦珠艺公司的事。
毕竟母亲是自己定下的法人,公司注册、税务、营业等三证以及其他很多环节需要她签字首肯或是出面,不能不让她知晓。
正埋头想着,秦曜陡觉一丝怪异的气场感应,从身边划过。
他立即抬头,就见一个身材瘦小、衣着朴素、戴着一顶草帽的男子从身边走过,向太平桥市场往东的花鸟市场走去。
此人是个修习过某些奇门异术的术士!
平常人身体的气场,或者说是磁场、能量场,以秦曜参研麻衣相术的见识和眼界,以及太清二重天境界的灵识度,他如何感应不出来?
平常人气场温和平静,彷如平湖,少有波澜,而此人气场荡漾,好似激流,且有刺人之感!
这和秦曜这两天在王家感受到的那修习垚山术的廖天鹏、修习苗疆蛊术的术士一样,他俩各自都具有不同的特殊气场。
没修到三重天,秦曜无法内视他人四肢百骸或是丹田经脉,他看不出此人到底修炼过何等术法。
但以他自身的感应来说,此人的术法修为还尚浅显,跟修习垚山术五十年的廖天鹏比起来可差太远了。
秦曜站起身来,紧紧盯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无得意。
自己可以感受到他周身的特殊气场,但他却感受不到自己的修为和气场——否则此人也早就如自己打量他一样转头来打量自己了。
因为自己修习的是麻衣隐阁道派具有天人感应的无上功法——《太清感应篇》。
这等惊绝万古的聚灵塑体、超脱命数极限的功法,纵算修炼过某些异术、具有某些道法修为的修行者也不能窥视感应一二。
秦曜盯着那个术士的背影,看到此人走进了前方五六十米处、花鸟市场上的一间店铺,店名叫“齐珍阁”。
太平桥大杂市是东西通透的,人在这里能清晰望见东西两头的街市动静。
而一看到“齐珍阁”三个字,秦曜没差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齐珍阁,特么是齐叔叔的古玩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