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炎在待客大堂里,接见了这些商人。
众人在徐万林的带领下,一起跟萧景炎施礼跪拜。
萧景炎亲自扶起了徐万林,招呼着众人在宴席上入座。
桌子上,四菜一汤。
两荤两素,外加白面馒头。
皆是老百姓家常吃的家常菜,与州牧每次招待大家吃的大鱼大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景炎笑言道,“大家不要嫌弃这些饭菜寒酸,目前营地里粮草短缺,这个宴席是本皇子能为你们提供的最高规格。等咱们成功击退了洪水,本皇子再请你们好好的吃一顿。”
“殿下客气了!”
“这些饭菜已经够好了。”
“殿下体恤百姓,节俭爱民,是百姓之福啊!”
“小人们得陛下庇佑,保住性命,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哪里还敢嫌弃陛下。”
众人皆是诚惶诚恐的回话,心里面对萧景炎既感激,又担心。
毕竟现在在人家的手里,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了,闲话不说了。大家都饿了一晚上,先吃饭吧!等吃过饭,本皇子再跟大家好好聊聊。”
萧景炎微笑着招呼着众人用餐,举起酒杯特意敬了大家一杯,而后提醒道,“诸位好好品品这酒,与大家平常喝的有什么不一样?”
酒?
一群商人纷纷端起酒杯,恭敬地回了一杯。
一口饮下后,皆是蹙起了眉头。
有的甚至干呕了两下,被这酒辣得不轻。
好辣!
好烈的酒!
所有的在一瞬间,皆是同样的心思,还是第一次喝到口感这么烈的酒水?
徐万林的姿态放得很低道,“殿下,这一定是您珍藏的老酒吧?我等何德何能,能糟蹋如此美酒?”
“并非什么陈年老酒。”
萧景炎笑言道,“这是本皇子下面的晋商新酿造的汾酒,用了一种特殊工艺,刚酿造出来就是这样的口感。比起咱们常喝的纯酿酒,要高两倍的度数。”
“果然是汾酒。”
“我就说有股子汾酒的酱香味。”
“这样浓烈的口感真是可以与陈酿媲美了。”
众商人皆是一阵惊叹。
萧景炎道,“现在这种高度酒水刚刚在京城销售,还没有在全国大范围的扩张。这对咱们泽州的商人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当这个泽州的经销商,把这种酒水在泽州推广出去。每年的利润,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有人问道,“殿下,这酒水的价格如何?”
萧景炎道,“与普通酒水无二,甚至价格还能再低一些。”
“什么?”
大家都是听得越发惊讶。
按照传统的酒水市场,酒水的度数越高,价钱越贵。
没想到,这种汾酒的价钱竟然还低了?
众人马上来了兴趣,都是泽州的大商人,自然知道这种酒水推向市场会是什么反应。
那对于低度酒,可是碾压式的打击。
徐万林没有说话,大家暂时忍住了冲动,没有当场回复萧景炎。
折腾了一晚上,众人确实都是饿坏了,拿起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不过是咸菜,咸鱼干,比以前吃的都要香。
一顿简单的宴席吃过后,萧景炎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座沙盘的前面。
他指着北城门外的空地,跟众商人介绍道,“本皇子打算在这里建造一座新城,这座城市没有城墙,不对任何人设防。其中,包括一个工业区,一个商业区,还有一个物流园区。这里以后,将成为泽州,乃至全国的商业圣地。任何商人,在这里从事商贸活动,皆受到本皇子的支持和庇护。本皇子会给你出台各种优惠政策,包括税收,贷款,土地租用。就一句话,只要你敢过来做生意,本皇子就保证你能发财。”
一群商人听得都有些懵逼,要是旁人跟他们说起这些事情,他们肯定觉得里面有陷阱。
但是萧景炎说了,大家都不由得认真考虑了一番。
徐万林好奇问道,“殿下,其他的我都能理解,这个贷款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做生意,殿下还能借给我们钱不成?”
“说对了。”
萧景炎解释道,“贷款就是相当于票号借钱,本皇子已经筹建了一个商业票号,专门用来给商人们贷款。只要大家付出一些抵押物,便能贷出相应的资金,而且在利息上绝对要低于寻常的票号。当然,这个商业票号也是可以入股的。本皇子现在已经筹集了一千万两的保证金,诸位现在入股的话,将来等这个商业票号做遍整个大梁国,大家都能跟着分取相应的红利。”
“天啊!”
“还有这样的好事?”
“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大家听得不由得越发的心动起来,感觉就是一座金山朝着大家在招手。
萧景炎平静道,“大家若是有顾虑,可以在我这营中多呆一些时日。本皇子这里,对你们不设防。大家来去自由,绝无强迫。大家要是没事,可以去我们营中的工厂区看一看。我们现在已经打造了一个炼钢厂,一个兵器加工厂,一个纺织厂,一个水泥加工厂,一个砖窑厂,一个医药厂,一个造酒厂,还有一个精盐加工厂等等。各种新项目,都在飞速地上马中。这些厂子,皆有晋商,还有临水郡的商人参与。大家可以找他们问问心得感受,我相信大家对这个未来商贸新城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乖乖,这么多厂子啊?”
“殿下真是太厉害了。”
“这些厂子我都没有听过。”
“确实得好好看看,学习学习。”
“如果有可能,咱们也可以找殿下合作啊!”
在场众人,无不是动了心思。
在其他地方,哪里能找到这么多的发财的机会?
哪里还能找到这样重视商人的官员?
大家心里面,最关心的便是税收的问题。
在以前,各种苛捐杂税可是数不胜数。
若是没有关系,根本无法做生意,到最后只能走官商勾结的路子,才能确保自己的利益。
辛苦一辈子,很可能为他人做了嫁衣。
州牧衙门里,五皇子黑着脸,把全城的文武官员都召集了过来。
他的眼睛冒着火光道,“行,你们跟本皇子玩灯下黑是吧?这么多商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真当本皇子是傻子,看不出是你们故意放水吗?”
“殿下误会了,这件事情跟小人没有关系啊!”
“殿下,这都是城外的九皇子在接应,与小人没有关系啊!”
“皇子殿下明鉴,大家可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啊!”
一群官员,皆是委屈的诉苦起来。
五皇子听得不耐烦道,“够了,本皇子不管你们有什么委屈。在三天内,马上把一百万两银子给本皇子交上来。不然的话,本皇子就要开始调查父皇下拨的一千万两赈灾款的去向。到时候,若是牵连到诸位,本皇子绝不姑息。”
这,这!
一群官员,全都傻了眼,纷纷看向了州牧刘演。
五皇子起身离开后,刘演看着众官员,没好气道,“你们都看着本官做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去筹钱去?”
一群官员苦着脸道,“大人,城内的富商走的走,逃得逃,咱们找谁去筹钱啊?”
刘演教训道,“这事情还用本官教你们?朝廷平时养你们何用?你们要是实在没有办法,那就从自己口袋把钱掏出来。”
他也是黑着脸离开,把此事又推给了下面。
一群官员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聚在一起商量了下,决定出台一个抗倭税,让全城的百姓把这个钱给凑齐了。
泽州城内,共有在籍百姓二十万。
一人捐派五两银子,一百万两银子也可轻松筹集。
在会议结束后,全城的衙役都行动了起来,敲锣打鼓,挨家挨户地征集起了银子。
泽州城内,一时间民怨沸腾,鸡飞狗跳。
五两银子,对于官员来说只是一顿饭的吃喝。
但是对于百姓来说,那就是一年的积累。
有的百姓家,穷的都没有糊口的粮食。
但是衙役们不管,上面下了死命令,让他们限期征集银子,不然就得让他们出这笔银子。
他们可不管什么民生疾苦,上门便开始搜刮之前的东西。
没有银子,那就用口粮,用家里面值钱的东西抵债。
有的甚至抢了人家的闺女,把一个个大姑娘卖去了青楼抵债。
苛政猛于虎。
老百姓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倭寇。
百姓们纷纷聚集起来,跑到城外,到了营地前面求萧景炎为他们主持公道。
同一时间,巍山岛收到了消息。
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民心思变,正是攻打萧景炎的营地,抢夺粮草的好时机。
他们派人在城内暗中联络,发兵十万,冲着泽州浩浩荡荡而来。
海上的倭寇闻风而动,组织了十几艘战船,上千人马,打算趁火打劫,趁着泽州大乱扫荡其他的地方。
各路情报,纷纷传递到萧景炎的手里。
一件事情,比一件事情棘手。
当真是风云际会,稍有不慎,所有的努力便要功亏一篑。
他走出营地,与外面的百姓相见。
乌压压的人头,在他的面前跪倒了一片。
皆是喊冤无门的百姓,大声诉苦上告,“还请皇子殿下为草民做主啊!”
萧景炎抬头看着天边阴暗的乌云,不禁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战定乾坤,我必扫清雾霾,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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